艳色天下重

懒癌晚期

【忘羡】曲有误(三)


船已离岸,水下浮出个人来,缓缓爬上船头,拿起竹竿一本正经地划起船来。


魏无羡先冲自家小弟温宁打了个招呼,又安抚一下差点拔剑的蓝忘机,最后背着手在船里晃了两圈,唏嘘道:“老了老了,都没少女艾慕咯。”


蓝忘机道:“你如今不过而立。”


魏无羡点头继续感慨道:“对,三十一岁,已然半截入土了。”


年过三旬,已知前路艰难,只是从不肯与人言说。


魏无羡细细打量蓝忘机半晌,岔开话题道:“算起来,我与你也只见过三次面吧?”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垂眸淡声道:“有六次,九岁你带我回蓝家,三次你途经彩衣镇贪杯醉了酒忘了去云深,我去寻你,两次我随兄长去云梦。


魏无羡伸手摸向酒坛,仰着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了?”


蓝忘机突然起身直向魏无羡走来,魏无羡睁着眼不明所以,道:“喂,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很正常的好吗?你这是生气了要跟我打架吗?咱俩正坐船呢!”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走到魏无羡面前,单手拎过酒坛,冷声道:“你从来都不记得!”


也从来都不在乎,所以人群中驻足回望那么多次,魏无羡都不曾注意过。


魏无羡尴尬地清了清嗓,摆出一张诚恳脸说着敷衍话道:“都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记得。”


蓝忘机面色缓了缓,撩起衣摆便坐在魏无羡身侧,中间只隔了一拳的距离。


魏无羡却拿左肩撞了撞蓝忘机,见他转头认真地看过来,笑道:“别跟我坐一边,这船小,到时候翻船了你就等着江水一日游吧!”


蓝忘机不言语,抬手解下佩剑和酒坛压在船舱另一边,船头的温宁已经很有眼力见地将重量挪到没人的一边,如此一来,船身居然保持了平稳状态,实在叫魏无羡叹为观止。


然而魏无羡实在是个闲不下来的主,眼巴巴地盯着酒坛半天,突然好奇道:“蓝家不许饮酒,真的什么酒都没有吗?”


蓝忘机道:“有酒。”


魏无羡一惊,满脸你怕不是骗在我道:“真有?!”


蓝忘机继续道:“药酒,治跌打损伤。”


魏无羡捂额,“……我的天,你这是在同我讲冷笑话吗?”


感受到身边衣料的摩擦和若有若无的温度,蓝忘机轻声道:“我从不开玩笑。”


身侧悄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船身轻晃后传来温宁的声音:“公子,滁州到了。”



滁州境内,山势起伏,水流湍急。


“都说穷山恶水出土匪,蓝湛啊,你这一路,鬼没遇见几个,土匪倒是遇见三波了,我们两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魏无羡晃悠悠地跟在蓝忘机身后,少年佩剑负琴,矜贵地像个富家公子,却又无一丝凡尘俗气。


说实话挺像肥羊的,魏无羡漫无边际地想到,还是小时候可爱。


蓝忘机停下脚步,耐心地等着魏无羡慢悠悠跟上来后再次并肩同行。


就像在梦里无数次重复的一样,偏头便能看见那含笑的眉眼和一身的风流磊落。


夜色深沉,蓝忘机持剑独立在河边,面色如常,河水卷着雪白的浪花在脚下蜿蜒而过,风中传来哀婉的泣声。


茂盛的树冠垂下墨如鸦羽的衣角,等的百无聊赖的魏无羡把自己挂在树枝上,抱着酒坛,把玩着手中的长笛,丝毫没要出手的打算。


他只是在等蓝忘机结束,好吹个小曲哄哄被他一路撩拨的不肯吭声的小古板。


河边剑光纷落,哭声猛地拔高,蓝忘机却恍若未闻,左手换剑,右手拨起琴弦,水浪随剑意琴音层叠而下,哭声破碎。


魏无羡回想着蓝忘机一路来的话语神态,心不在焉地喝着酒,左右十几只水鬼,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出手。


河流渐渐平缓,两岸最终归于一片安详,蓝忘机收起琴剑,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声响。


笛声断断续续地传来,竟也能连成曲,轻飘飘地落在耳中,仿佛似鸿羽挠过心尖,让人记起北地的冰天雪地里笼罩着他全身给了他莫大慰籍的温暖而又清幽的气息。


直到看见安然睡在一叶小舟上的魏无羡时,他才知道,那是在莲花坞百倾莲池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沾染上的莲香。


蓝忘机走到树下,抬首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魏无羡歪头想了半天,慢吞吞道:“我不知道啊,刚刚瞎吹的。”


蓝忘机一愣,道:“你醉了。”


魏无羡仰着头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我千杯不醉!”


蓝忘机皱眉看向树上摇摇晃晃而不自觉的人,伸手道:“魏婴,下来。”


魏无羡很有风范地跳下树,凑近默不作声地收回手的蓝忘机,仔细端详了片刻,眼神从眉骨滑到浅淡的双瞳再落至绷起的唇角,他轻笑出声,叹道:“蓝湛,你长大了。”


蓝忘机心中一跳,魏无羡的脸庞近在迟尺,嘴边犹有酒香,熏得他头脑一片空白,蓝忘机喃喃道:“魏婴……”


话音未落,酒坛滚落在地发出咣当的声响,魏无羡阖眼不甚清醒地晃了晃,身体突然前倾,头砸在蓝忘机下巴处,蓝忘机下意识搂住魏无羡,怀中人已沉沉睡去。


蓝忘机搂着醉鬼魏无羡,下巴抵在他发间,低声道:“我长大了,别再丢下我了。”


——TBC——


都忘记前面写了什么了,大家随便看看吧,伏笔都很浅,剧情千万别深究,打架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写这么废了ㄟ(▔,▔)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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