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天下重

懒癌晚期

【忘羡】魂归(上)

渡魂姐妹篇

话说二哥哥养羡羡那叫一个兢兢业业,生怕羡羡受丁点委屈,羡羡虽然在岁月饶人里养二哥哥也很上心,但他其实……是在玩二哥哥呀~~

***

月悬中天,蓝忘机自云深不知处缓缓而出,山中薄雾流荡,寒意袭人。 

蓝忘机抱紧怀中已然熟睡的魏婴,宽袖掩在魏婴身上为他遮挡寒意,一路缓步而行,沿着潺潺溪水行至山下彩衣镇,镇中行人已无,月光暗淡,唯有临街客栈还透出微弱的烛光。

 魏婴搂住蓝忘机的脖颈,将头埋在如雪霜发中睡的正香,偶尔低喃几句,也很快在蓝忘机轻柔的安抚中静下来。

 自蓝忘机携魏婴重返姑苏后,长居于彩衣镇,临河而居,住所边有一处酒肆,天子笑酒香醇厚,缠绵了整条街。


 夜间落了一场雨,淅淅沥沥,寅时方歇,待到东方既白,又是霞光尽染。 

蓝忘机推开木窗,晨光泻满屋,床上的人犹自熟睡。楼外小街,青石板上,吴侬软语,叫卖声不断,卖花姑娘的歌声由远及近:“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蓝忘机临窗落笔,笔力遒劲,文还未成,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魏婴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迷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呆了呆,张开胳膊困倦地喊道:“蓝湛。”

 “我在。”蓝忘机搁下笔,快步走到床前抱起魏婴,任由他在怀中拱了拱,蓝忘机转身从架上取过衣服给他套上,又理顺头发、压下几根翘起的发丝,待到收拾干净,彻底醒过神的魏婴蹭了蹭蓝忘机的脸:“蓝湛,我可以出去玩吗?” 

蓝忘机将魏婴安放在椅上,“先用朝食。”粥熬的恰到好处,满口软糯,配上切成细丝的青菜和腌制入味的瘦肉,更是鲜香可口。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魏婴放下碗期待地看向蓝忘机,见他颔首,登时嘻嘻哈哈的跑出了门。 

路上偶遇卖花小姑娘,魏婴笑着喊道:“念姐姐!” 

阿念笑眯起眼:“阿婴,又要去寻我弟弟他们吗?”见魏婴点头,她抚了抚鬓角,将小竹篮递过去:“那要注意安全呀,别让你家大人担心呀!篮子里还有几块糖糕,别饿了。” 

青翠的小竹篮里两枝杏花犹沾露水,娇艳欲滴,魏婴笑道:“念姐姐,你今早卖的花够买新的胭脂吗?” 阿念笑道:“够了呀,余下两枝送你好不好呀!” 

“好呀,念姐姐再见。”魏婴拎起小竹篮,却往回跑去,还未进屋便开始囔囔:“蓝湛,蓝湛……咦,蓝大哥?”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具是白衣,一般颜色。蓝曦臣冲魏婴温和一笑,蓝忘机起身走向魏婴,俯身问道:“何事?”

 “送你呀。”魏婴捧着小竹篮,笑道。

 拈起一枝杏花,蓝忘机眉眼柔和,轻声道:“去玩吧。” 

见魏婴跑的没影,蓝曦臣笑道:“我记得魏公子幼时最是粘人,怎么如今倒不如从前亲近了?” 

蓝忘机默然不语,幼时魏婴的确很粘人,像极了当初被接回江家时的乖巧,害怕孤身一人,蓝忘机每日绝大部分时间都将魏婴抱在怀中、或置于膝上,诸事不假他人之手。现如今倒是同少年时不喜拘束,肆意玩闹。 

蓝曦臣手执水壶,沸水注入茶杯,茶叶在杯中翻滚渐渐舒展,水色清亮,将茶杯推至对案,蓝忘机这才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

 “兄长今日因何而来?”蓝忘机端坐案前,细心地将杏花摆在案上,晾干露水。

 蓝曦臣见此了然一笑,手执茶杯,状似不经意道:“魏公子如今正是舞勺之年吧。” 

蓝忘机道:“若是入云深不知处进学,兄长不必再提。” 

“当初你执意要带魏公子长居彩衣镇,半月才回一次云深不知处,叔父本就对此颇有微词,”蓝曦臣揉了揉额角,无奈道:“我知你不愿魏公子受拘束,可魏公子曾修鬼道,鬼道毕竟损身心。” 

“鬼道正道,皆随他意,”蓝忘机正视蓝曦臣,淡然道:“无论这次他要走哪条路,我都会陪他。” 

纵使前路艰险、人心险恶,亦或无路可走,都会伴在魏婴身侧再不离开,倾尽一生,给他一条他想走的路,不在孤身一人独行世路。 

蓝曦臣苦笑着摇头:“既如此,我也无需多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瞧见蓝忘机两肩垂落的如雪霜发,蓝曦臣迟疑道:“忘机,你可想过日后? ”

你守着他长大,日后呢?若他对你无意,难道你还要看着他成婚生子吗?蓝曦臣掩下未出口的话,实在太过伤人。

 “……”杯中轻烟袅袅升腾,摩挲着杯沿,蓝忘机默然良久,道:“我如今,只想当下。” 

无奈长叹,蓝曦臣起身行至窗前,庭中绿色充盈,他记得庭院之中原是花圃,却被忘机凿出一方水池,引入活水,撒下敲出裂缝的外壳发黑的莲子,不过两年,便是满庭青翠。

 这满院景物,皆为一人而设,可惜那人全然不晓。

 离去时,撞见了正欲归家的魏婴,蓝曦臣含笑驻足,将同他打招呼的魏婴唤住,思索片刻,终究只道:“快回去吧,别让忘机等你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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